【何焉悦色】不复旧模样（中）
不复旧模样（中）
HE/披着古风皮的现代校园au
BGM：大雪—音阙诗听/王梓钰
“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。”
又名《爱上纸片人了肿么破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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▽2
[半城雪跌破河海
而我跃马于塞外
去时赠一身皑皑
离愁别绪轻叫卖]
距离大军开拔还有三天。
在宫里的有心人都留意到了二皇子身边多了一个形影不离的人，那人时常拿着一把剑，说话也只是会和二皇子侧头低语。
有些人认出了他剑柄上的花纹，玖门嫡传弟子，而其中也有人不免开始眼红徐一宁，私下里更对姹贵妃私语。
姹贵妃对此只是轻笑了两句。
徐一宁这边倒有些微妙的感觉。
“贴身保镖……是这个感觉？”徐一宁喃喃自语。
尚羽侧过头看他，“嗯？”
徐一宁皮笑肉不笑，“夸你呢，夸你呢。”
尚羽悠悠的看他一眼，继续在他身后溜达，看他写了一会字，抱着剑站定在他身后委婉道，“如果还是重要的书信，殿下不如找个可信的人写。”
扭扭歪歪的别人怕是看不懂。
徐一宁觉得自己手中的笔再脆点，就可以折断了。
他面不改色，“草书，懂吗？”好几天了，总是被自己贴身保镖针对且拆台嘲讽，怎么办，在线等，挺急的。
“那还是建议殿下写楷书比较合适。”
徐一宁回头看他，这家伙是真不怕他这个二殿下是吧。
尚羽和他对视，仔细看的话，他眼眸深处含着笑意。他这几天也算摸清了这位二皇子，长得好看是挺好看，脾气也和民间传闻一样单纯温和的很，但绝对不是只是好看的绣花枕头。喜欢在这座宫殿里转来转去，像是比他还不熟这里，还喜欢找处角落在屋檐上跳来跳去，除此之外有空就在阳光下晒晒太阳，想起点什么事再跳起来去办，一惊一乍像是只兔子，让人忍不住想摸几把。但老话说得好，兔子急了也会咬人。
尚羽拿过桌案上的毛笔，将剑放在一边，将他整个圈住，又俯/身拿过新纸，就着这个姿势工工整整抄了两句。徐一宁目不斜视，在他写完之后瞟了两眼，突然道，“讲道理，这位少侠，本殿下的秘密书信你这两天都看全了，知道什么叫知道的越多，死的越惨吗。”
“不是殿下让我看的吗。”
徐一宁眼神瞟了几下，行吧，受先入为主的锅，其实是我真的忘记了。
“写完陪我来打架。”
男人间增进情谊的或许就是……打架了。原有暗器在先，尚羽总是隔三五个时辰提一提，提一提徐一宁就要上手打，但玖门嫡传出来的弟子怎么会弱，徐一宁不说一句话的开始就上手如同小猫挠来挠去，而尚羽就像是根逗猫棒。
这些天宫人们除了议论玖门议论姹贵妃，也在议论经常看着还好好的二皇子和尚羽大人，怎么一眨眼功夫就打上了屋顶，这还没看见什么两人就累了躺在屋顶上歇了，歇一歇几下没到，怎么身影又纠缠道一起去了。
姹贵妃听说了笑了好大一会，尚羽和徐一宁没差几岁，虽说一个是皇子一个是江湖侠客，似乎八竿子打不着的身份，心性也不怎么一样，但打架打多了没几天也就这么熟了。
“嗯。”
“真打的那种，我觉得我在出发前还能再提升一下，并且可以打伤你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徐一宁不满，“……你那点犹豫是什么意思。”
尚羽落完宁的最后一笔，将笔放回砚台上，伸手拿过剑递给他，“拿好，等下试试是不是比暗器趁手。”
暗器这个坎还能不能过去了！
写完东西倒是没急着打架，徐一宁和尚羽出了一趟宫门。
俗话说军马未动，粮草先行，这一趟押送粮草的任务是张颜齐少将军，虽然随后也会再见，但徐一宁还是想再出宫门送送他。
顺便……
徐一宁看向在街上正笑笑谈谈的三个少年郎和两个少女。
尚羽随着他的视线转过去。
徐一宁也不走，就在买东西的街口等着，像是等他们走过来。
其中一个少年郎远远看了徐一宁好大一会，才连忙带着人走了过来，“二哥！”他身边的另一对长得很像的少年少女毕恭毕敬道，“二哥好。”
徐一宁笑笑，放下了拿起来的糖葫芦，“小七。还有你们兄妹，也是来送颜齐的吧。”
尚羽站在他身边，扫了几眼众人，没作声。
七皇子一一指了指身边的一男一女，说是最近刚交的朋友，话音刚落，其中一个少年惊叫了出来，“你你你们，你不是那个因为我拿了你的东西，结果让我进巡城司的人吗？你们才是一伙的？”
七皇子有些疑惑，徐一宁摇摇头，尚羽倒是开口了，“那天或许真的有什么误会吧。”其中一个少女眼睛很尖的看到了尚羽剑上的花纹，出声道，“咦，这个花纹好眼熟。”
徐一宁腹诽，眼熟就对了。
尚羽将剑举起来，缓声道，“江湖玖门一派的花纹。”
少年喃喃自语，“难不成我还和玖门有关系……？”
徐一宁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，感觉可以带着尚羽走了，便和他七皇弟敷衍了几句，迅速撤离。
回去的路上徐一宁突然开口问道，“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，你会选择当会计谋还要算计的皇子还是做一个身世成谜的侠客？亦或是征伐边疆的将军呢？”
尚羽：“我知道我的身世。”
徐一宁：不，你不知道。
徐一宁：“算了，当我没说。”
“还是侠客吧。”片刻后，尚羽答道。
“诶诶，你看殿下手中那把剑是不是很眼熟。”
“别看了，就是尚羽师兄的。”
“尚羽师兄那把剑不是不能随便碰吗。”
“……谁让是二皇子呢。”
回来时两人来了练武场，徐一宁动了动耳朵，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，侧脸看了看跟在自己一旁的尚羽。样貌出色，偶尔性子冷了点，但这人的确不错，退进有度，成熟了点但也透着少年的朝气，这好些天的相处足以可以看出这个人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人。
尚羽感受到了目光，微微侧头看他。
“尚羽，打完仗回来，你就回玖门？”
“嗯。”
徐一宁想起了什么，他张了张嘴，没说话。
远处的练武场有几个玖门的弟子在比划招式，尚羽等了半天也没再听到徐一宁说什么，他不说他便不问。尚羽伸手拔出徐一宁拿着的剑，提气跃了几步挽了个剑花冲着练武场去了。
徐一宁站在亭子下，倚着柱子听刀剑相碰的铮铮声，眼神盯着尚羽掠过的几道残影。
片刻后几个师弟收了剑，尚羽转过身向已经过来的徐一宁道，“刚才几招都是玖门的剑法，过来我教你。”
练武场一向是姹贵妃的地盘，所以周遭也种了不少梅树，拿着剑的青年反手将剑背到身后，冬风吹着他的鬓发飘飘，墨绿色的衣袖也飘飘，还吹过来了几瓣梅花落在他的肩头，像雪一样。
徐一宁伸手拂去他肩上的梅花花瓣，接过他给的剑，笑了笑，点了点头。
随后几天徐一宁随着内阁听了几次政，看他懒洋洋的好像事情都记在了心里，又好像什么也没记住。
大军出发那天又开始下雪了，不大，但是却有种纷纷扬扬的感觉，有雪花飘在了徐一宁的脸上，但转而即逝，什么都没留下。
大军开拔的仪式很隆重，等祭完天、祭完地，等皇帝念完繁杂的壮行文出了宫门，尚羽才驾马随上徐一宁。徐一宁已经换上了铠甲，临走前他从镜子里看了，威武神气极了，他打量了一下同样换上铠甲的尚羽，觉得果然是穿上这套皮肤都有了神武buff加成。
徐一宁坐在出征的车驾里看了好几眼尚羽，觉得也不能这么说，因为尚羽骑在马上看起来更神武一点，而自己坐在车驾里并不能真正全方位显示这身铠甲。
尚羽像是知道了他在想什么，“殿下会骑马不如就来骑马。”
片刻后骑上马的徐一宁觉得自己神气多了。他一挥鞭，挑衅地看了看尚羽，良驹立刻冲了出去，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。
尚羽摇摇头，也一抽马鞭追了上去。
二皇子和尚羽大人，骑个马都要比一比哒。
大军行进了好多天，前方的先锋队倒是频频传来捷报，徐一宁本来不用冲锋陷阵，但在排兵布阵上大大施展了一番，起先老将们认为二皇子不免纸上谈兵，但由着二皇子和尚羽带了一队人马率先试了试兵阵，张老将军力排众议按二皇子说的做了，没想到还没真就没怎么耗费力气攻下了座城池。
徐一宁走出议事帐，算了算日子，蓦然掐住了手心。
他停下来脚步，尚羽在他身后站定。
“怎么了？”
徐一宁转过来身，“明天……我要去接应张颜齐的粮草。”
尚羽点了点头。
徐一宁嗓子像被堵住了，他拽了拽尚羽的衣袖，“你……要和我一起去吗？”
尚羽好像不懂为何他会这样问，还是点点头，“当然。”
徐一宁深呼吸了几下，“你……可以不去。”
尚羽看他的眼睛，“不行，我必须要去。”
徐一宁没说话。
是，他必须要去。
这场战争是在靠北的地方，是为冰封之地，这里的雪下的更大更多，徐一宁骑着马与尚羽一道，身后跟着一队人马。
徐一宁攥了攥手，“……尚羽，我的武功怎样了。”
尚羽拽着缰绳，不经意道，“精进不少了。”
徐一宁道，“那如果面对暗杀，我自己能取胜吗？”
尚羽拉了拉缰绳，马儿停下了脚步。
前方大雪覆盖的山谷，似乎弥漫着一丝丝不同寻常的气息。
“有我，我本来就是来保护你的。”
——嗖，是弓弩破风的声音。
全息游戏的游戏仓退出键被按了下去，何洛洛睁开了眼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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